圖為老人們在公園休憩,隨著老齡化時代的到來,公園會變得越來越熱鬧。
城鄉(xiāng)養(yǎng)老金調查——
城市老人直言 養(yǎng)老金難以應對上漲的物價
應付日常開支沒問題 但沒有富余 不敢生病
每月兩三千元的養(yǎng)老金是多了還是少了?這是絕大多數受訪的廣州老人的養(yǎng)老金收入水平。
家家有本難念的經,有的家庭子女收入高且孝順,老人哪怕沒退休金也能安享晚年;有的有災有病,養(yǎng)老金用得捉襟見肘,加之子女啃老,在錢越來越不經花的當下,只能一個銅板掰成兩半花。
本網小編采訪了多名中低養(yǎng)老金收入水平的廣州城市老人,試圖通過一個個實例,來描繪出城市老人養(yǎng)老金收支情況的圖景。
轉制后退休難免失落
退休金兩三千不算少
劉先生氣質斯文,作為曾經的國家干部,他說起話來頭頭是道。退休10多年來,劉先生喜歡跟老伴到處游玩,還經常找老同學們聚會,一起回憶舊時光。
劉先生告訴小編,上世紀90年代,他所在的企業(yè)在國企改革大潮中轉制了,他的身份隨之從原來的國家干部變成了企業(yè)干部。當年從事企業(yè)管理工作的他后來以企業(yè)高管的身份退休,但每個月拿到手的養(yǎng)老金也只有3000多元,在他看來,并不多。
從企業(yè)退下來,無論是工人還是廠長,養(yǎng)老金都一樣。劉先生說,我希望能夠盡可能地提高我們這些企業(yè)退休人員的養(yǎng)老金水平,當年身份的轉變畢竟是服從國家的需要。
70多歲的張先生老兩口都是退休工人,曾幾何時,這種夫妻檔是多么令人羨慕。只不過,他倆當年為之奮斗的工廠如今都已不復存在。我是機械廠的工人,我愛人是廣州洗衣機廠的工人,都是國有企業(yè)。張先生告訴小編,退休之后,工廠已不復存在。
如今,張先生每月的養(yǎng)老金收入約為3200元,張?zhí)s為2500多元,他們感覺已足夠應付生活,但不能大手大腳。每逢節(jié)假日,張先生都會感到失落,那些有單位的退休工人,會收到來自原單位的慰問金、慰問品;像他們這種沒單位的,只能從街道領幾十元過節(jié)費。
還好兒子挺爭氣,有份不錯的工作,還會時不時地給我們點錢,請我們吃頓飯。張先生說他挺知足。
66歲的李女士身形瘦弱,身體狀態(tài)不是很好,她說她腰痛比較嚴重,后來惡化為手痛腳痛,經常需要做理療,每次都要花去大約300元,理療費還不能用醫(yī)保報銷,對她來說,這筆經濟負擔非常重,以至于不敢輕易去看病。
我原來是越秀區(qū)水電安裝工程隊的倉庫保管員,上世紀90年代單位被撤銷了,我也就下崗了,下崗多年后才退休。當時工齡不夠,我就花錢買夠了15年的工齡,這才能享受到社保待遇。現(xiàn)在每個月拿1600多元錢的養(yǎng)老金。李女士告訴小編。
丈夫多年前過世了,李女士如今跟兩個女兒相依為命。二女兒幾年前離婚了,她身體有病,沒法出去工作。但大女兒實在是太好了。說起大女兒,李女士一下子來了精神,大女兒非常顧家,每隔一個禮拜一定會回家來看看,照顧妹妹,然后給我們一筆生活費。她實在太好了,其實她自己一個月也不過賺幾千元而已。家人之間的接濟,彌補了養(yǎng)老金的捉襟見肘。
個體戶靠積蓄撐起家
隨夫進城后難辦社保
潘先生個子不高,皮膚黝黑,戴著一副眼鏡,眼神中透著一股精明。上世紀80年代,他從工廠辭職,打破了當時所謂的鐵飯碗,干起了服裝生意,堪稱中國第一代個體戶。
在那個商品經濟還不發(fā)達的時代,個體戶能掙到不少錢。回想起來,潘先生感慨萬千,他說自己當時只會埋頭苦干,不知道該如何讓手頭的錢保值、增值,所以隨著通貨膨脹,他苦心積累的財富不斷縮水。
那個年代,像潘先生這樣的個體戶普遍對養(yǎng)老金沒概念,當時的他覺得自己經濟狀況還算好,所以并不擔心未來。可后來眼瞅著物價越來越貴,他的心態(tài)也發(fā)生了變化。
后來,市里給了政策,我們這些當年的個體戶現(xiàn)在也有了社保,對我來說,每月的養(yǎng)老金雖然只有1600元,不算多,但應付日常生活還是足夠的了。他的妻子目前仍在工作。
他說他家目前最大的花銷是兩個子女的教育支出。一個孩子剛大學畢業(yè)工作,還有一個剛考上大學。還好,兩個小孩都很爭氣,都考上了一本,學費不算高,平時給他們點生活費就行了。潘先生坦言,這些開支都靠他當年的積蓄撐著。
來自清遠的劉東妹正在為自己的社保而焦慮,她原本一直在老家農村務農,而丈夫在廣州的一家外貿公司工作,為了不再兩地分居,大約10年前,她把自己的戶口也遷到了廣州。
以前在農村沒單位,她一直沒參加社保,所以進城之后馬上就面臨養(yǎng)老難題,2008年,她曾向社保局提出申請,但得到的答復是,只有落戶廣州滿10年才可參保。
她丈夫的單位多年前因經營不善解散了,幸虧他參加了社保,所以如今退休后每月能拿到2000多元的養(yǎng)老金,劉東妹沒收入,兩口子的生活開支都靠這2000多元。
劉東妹有一對兒女,兒子在清遠老家務農,收入不高;女兒是一名英語教師,但有時手頭也會周轉不開,老兩口得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資助兒子,幫幫女兒。
劉東妹希望自己和丈夫能夠遠離疾病,否則身體上和經濟上都承受不了。老公有一次生病住院,雖然能報銷一大部分,但自己還得承擔8000多元。身體好就什么都好了。她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