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憂保早報:無憂保通過微信平臺提供新型社保繳納服務,用戶只需要關注無憂保微信公眾號,即可在線進行個人社保的繳納、查詢、咨詢等服務。
東方網(wǎng)記者蔣澤8月13日報道:浙江省人民醫(yī)院里,99歲的秦秋谷老人床頭,始終放著一本《胡蘭畦回憶錄》。70多年前,她曾經(jīng)和胡蘭畦并肩奮戰(zhàn)在淞滬抗戰(zhàn)前線,在一支叫上海勞動婦女服務團的隊伍里。
這支上海勞動婦女戰(zhàn)地服務團,是于1937年秋天成立的。淞滬抗戰(zhàn)激戰(zhàn)正酣,全國慰勞總會負責人何香凝委派著名作家胡蘭畦發(fā)起組織戰(zhàn)地服務團,赴前線為抗戰(zhàn)將士做戰(zhàn)時服務。戰(zhàn)地服務團成立時,由胡蘭畦擔任團長,首批成員10人,平均年齡不足19歲。由于她們基本成分是女工,故命名為上海勞動婦女戰(zhàn)地服務團。
這支隊伍的主要任務是:慰問民眾、宣傳抗戰(zhàn)、調查軍風軍紀。服務團加入羅卓英率領的國民黨十八軍,冒著敵機轟炸、機槍掃射的危險,深入前線,慰勉將士,鼓舞士氣。淞滬戰(zhàn)事失利后,國民黨軍隊全線撤退,服務團隨軍向南線轉移。
從服務團成立后的3年多時間里,這群年輕的上海姑娘,足跡遍及上海、江蘇、安徽、浙江、江西、湖南、湖北、河南等各個戰(zhàn)場,行程2萬多里,被譽為“戰(zhàn)地之花”。
1939年7月,周恩來在延安中國女子大學開學典禮上說:“中國婦女熱烈參加前線工作,如胡蘭畦、丁玲等所組織的戰(zhàn)地服務團,在前線艱苦奮斗,獲得全中國人民的稱頌?!?/p>
1940年10月下旬,由于形勢的變化,經(jīng)上級黨組織安排,服務團團員分批陸續(xù)撤離國民黨軍隊,先到桂林八路軍辦事處,后來多數(shù)人進入新四軍。至此,上海勞動婦女戰(zhàn)地服務團完成自己的歷史使命。
抗戰(zhàn)勝利70周年之際,秦老把78年前在服務團中的經(jīng)歷,向記者娓娓道來。
全團皆女兵最小不過16歲
記者:我們今天來想跟您聊一聊抗戰(zhàn)時候,您和您的姐妹之間、和您的戰(zhàn)友之間的一些故事,講給我們這些后人聽。請問您什么時候去參加戰(zhàn)地服務團的?怎么想去的?
秦秋谷:1937年10月5日,我在女工夜校當老師,其他人都是夜校的學生,所以后來叫上海勞動婦女戰(zhàn)地服務團,第一批包括我10個人。胡蘭畦看重我們會演戲、會唱歌、肯吃苦,對我們印象很好。
當時上海一共有6所女工夜校,滬東、滬西、虹口各個地方都有,晚上利用人家的學校,每個學校兩、三個教室。我是第三夜校的老師,在虹口提籃橋。有幾個學生還是地下黨的領導,他們一方面是學生,另一方面代表黨支部在領導這個學校,其中一個總干事還是楊開慧的同學。
上海勞動婦女戰(zhàn)地服務團是何香凝組織發(fā)動的。當時十八軍軍長,羅中英和何香凝是同鄉(xiāng),提出了部隊的苦惱:前線老百姓(603883,股吧)都逃了,軍隊沒有老百姓幫助怎么打仗呢?所以想辦法派一些女同志給老百姓來做做工作。何香凝就把這個任務交給胡蘭畦。
胡蘭畦是一個女作家,是一個地下黨員,做過宋慶齡和何香凝的秘書,當過黃浦軍校女生隊的學生。胡蘭畦是中國第一代的女兵,因為她是作家,我們讀她的書、讀她的文章從而知道了她,我對她也很仰慕、佩服。我們聽說是胡蘭畦當團長,她號召,我也報名參加了。
記者:您當時多大年齡?
秦秋谷:虛歲20歲。
記者:其他人呢?
秦秋谷:最大的24歲,最小16歲。張定堡17歲,現(xiàn)在她也過世了。李艷芬離開以后在別的地方犧牲了。
上海勞動婦女戰(zhàn)地服務團出征前留念,最中間為胡蘭畦,左五為秦秋谷上海勞動婦女戰(zhàn)地服務團戰(zhàn)地三年行軍路線淞滬抗戰(zhàn)前線,上海勞動婦女服務團與郭沫若、陶行知等慰問人士合影戰(zhàn)場收尸 18歲女兵染病犧牲
記者:服務團主要做什么事情呢?
秦秋谷:就是宣傳群眾、慰問軍民,也組織兒童團、搬家隊、運輸隊、婦女洗衣隊,還組織了一次火線割稻隊,靠近前線很近的,子彈打來打去,都看的清清楚楚。我們帶著村子里的婦女,當時是10月份正是收割的時候,前線稻子都要爛掉了,我們就組織村莊的婦女一起去收割稻子。不拿電筒,只割稻頭,然后挑回去。這是靠前線最近的一次了。
記者:聽說你們還幫軍隊收尸體,是嗎?
秦秋谷:收尸體是后來的,叫做打掃戰(zhàn)場,這是1940年,從上海撤退以后我們就跟著羅卓英跑,在江西北部打了一個勝仗,但沒有受到獎勵,部隊情緒不高,打掃戰(zhàn)場也沒有人過問。
前方都叫我們女兵,他們不知道是服務團,戰(zhàn)士也叫我們女兵。收尸本來不是女兵的任務,不是開玩笑的,要有力氣,又很臟,簡稱就是收尸隊,文氣一點就是打掃戰(zhàn)場。
那次打掃尸體,我親眼看到山區(qū)的水邊全部是戰(zhàn)士的尸體,有的戰(zhàn)士受傷要喝水,跑到溪邊喝水,就死在那里了,尸體一半浸在水里,一半在岸上,一半身體都被飛禽走肉吃光了,下身腿浸在水里腫的很厲害。我們喝水就喝這個溪里的水。
燒飯,蒼蠅嗡嗡的,尸體很多,趕也趕不掉的,就在你眼前飛。我盛一碗飯,拿過來就變黑飯了,上面叮滿蒼蠅,把蒼蠅趕趕走,照樣吃。菜湯里經(jīng)常是蒼蠅。你說我們吃這樣的東西,能不生病嗎?
尸體都腐爛了,用籮筐挑到鎮(zhèn)外面、山腳下埋起來,要埋的深一點,埋淺了瘟疫容易發(fā)生。有時候到一個房間里去,看到吊死的婦女和被殺死的小孩,慘不忍睹。我們手套、口罩都沒有,赤手空拳干這樣的活。
有23個女兵去參加收尸,帶著兩個連的兵,我們背不動男尸就讓他們去。但是鏟啊、埋啊都是親自弄的。當兵都不干的,他們覺得老子在前線打了勝仗,打了鬼子,還要給鬼子收尸???老子不干了。我們還要做當兵的工作。
干完以后再去另一個戰(zhàn)場。我們搞了七天,有四個人發(fā)高燒,我也是其中之一,40度,吃不消了,被擔架抬回總部,其中三個人慢慢好轉了,有一個變成傷寒,沒有特效藥,結果死掉了。我們服務團成立以后,這是第一個去世的,只有18歲,1938年在武漢參加的,參加的時候只有16歲,是一個共青團員。
記者:你在服務團的時候做了很多工作,軍人們對你們怎么評價呢?
秦秋谷:當然是很好了,這些女兵辛苦了,有的衣服藏起來,在床底下不讓我們洗,我們硬是搜出來洗,很臟的血衣,屎、尿啊都有,我們也洗。所以,我們手很粗糙的。
我們幫他們寫家書,很體貼他們,替他們包扎不會痛,對他們像兄弟一樣,很照顧他們,服務態(tài)度很好,比護士還要好。他們當然很喜歡我們。后來在前方漢口還碰到這些老兵,像看到老朋友一樣。
洞庭湖中遭轟炸胡蘭畦安慰:我就是你們的媽媽
記者:服務隊是不是遭遇了一些特別危險的事?
秦秋谷:經(jīng)常很危險的,經(jīng)常有飛機轟炸。當然我們不是真刀真槍面對鬼子打的,我們打仗不打的,就在前線的邊上、后面,還是有一定距離的。比方這里到杭州大廈這樣的距離,要隔幾個村子。
后來戰(zhàn)利品部隊送給我們一個日本鬼子的一個馬槍,比較短,比38式的槍短很多,輕一點。一個人一支槍。我們也操練的,跑步啊、步行操練,這些動作都會的。鬼子來了怎么隱蔽,都知道。但是用真的槍跟鬼子打,沒有打過。戰(zhàn)利品倒是經(jīng)常拿到的,部隊打勝仗繳獲來的東西,送給我們服務隊做紀念。
這個工作隨時有生命危險,碰到敵機轟炸也很多。有一次在武漢的外圍,我們的任務是偵查漢奸。下午4點左右,我們去街上偵查,突然飛機來了。我們上過軍事課,敵機來了向鐵路兩邊跑,找有利地形躲起來。我親眼看到敵機飛的很低,天快黑了,鬼子駕駛員的臉不是很清楚,但人頭、鬼子的服裝、帽子都看的清清楚楚。我心里想,這下子恐怕要犧牲了。
飛機丟了很多的炸彈,有的炸彈沒有爆炸,有的丟到一個坑里面,泥土炸起來,把我們的人都埋在土里了。當時胡蘭畦團長也在,趕快吹哨子集合站隊,向右靠齊,報數(shù),一個人也沒有死。這次很危險,如果再飛的低一點,再時間久一點,恐怕就要完了。
還有一次很危險的,我們從武漢向長沙撤退,要經(jīng)過洞庭湖,湖很大,人在那里看洞庭湖像海洋一樣,我們坐著一個小貨輪,前面離我們300米的地方也有一條這樣的小貨輪,載著友軍。我們看到敵機把它炸沉,這一船人估計都死掉了。
我們這一船都是非戰(zhàn)斗部隊的,服務團的、軍樂隊還有秘書處。后來看到有一點蘆葦,就把船藏到蘆葦中間停著,人都隱蔽在當中,這樣鬼子飛機看看,也不動,就飛走了。如果要回頭再丟兩塊炸彈,那也炸死了。這天到晚上,有幾個女孩都哭起來了,說差點見不到媽媽了,危險的時候想到母親了。胡蘭畦還安慰我們,沒有媽媽不是還有我嗎?我就是你們的媽媽。她比我們大個一半,她38歲,我們20歲左右,平均年齡19歲。這一關又過了。這兩次都很危險。
唱進行曲進村為村民們演抗日話劇
記者:當時唱的最多的一首歌曲是什么?
秦秋谷:最多的還是《義勇軍進行曲》、《大刀進行曲》,進行曲是多數(shù),一邊走一邊唱。撤退途中我們一直是做宣傳的,并不是逃難,我們快到一個村子了,就整理整理頭發(fā),就開始唱了,唱著進行曲進村莊。在家里的人聽到外面有歌聲都出來了,胡蘭畦就站上桌子講話、作報告了。講我們?yōu)槭裁闯吠税??鬼子打進來了,你們這里也要參加抗戰(zhàn)。時間長的話,我們就演一些話劇。
秦秋谷:我們唱起來都很勇敢的。比方說“冒著敵人的炮火,前進前進前進進”。我們都是很勇敢地唱著,不是軟綿綿地唱?!按蟮断蚬碜觽兊念^上砍去”,聲音都很響亮的,好像真的要把鬼子殺掉一樣。唱抒情的歌曲,也有一些,例如《五月的鮮花》啊。
堅決不談戀愛看到軍官進來就集體“立正”
秦秋谷:抗戰(zhàn)不勝利不談戀愛、不結婚,人家說女孩到前方去要動搖軍心的,要找你們談戀愛的。我們堅決不談。一方面也是為了保護我們自己,胡蘭畦也很注意保護我們。有一個軍官來追張定堡,她長的比較漂亮,請她吃飯。她說好啊,要請就請我們幾個人。人家一聽,這么多人,要花很多錢的,就不干了。軍官到我們辦公室里來,如果我們正在排戲,看到軍官進來了,馬上叫“立正”,大家全體肅立,他跟哪個人打招呼好呢?我們有很多對付他們的辦法,使他們不靠近我們。我們有很多辦法對付他們的。我就講,家里訂婚了。
瞞著父母參加服務團
記者:你家里人有沒有反對你參加這個服務團?
秦秋谷:當時是瞞著家里人逃出去的。我媽媽、我父親也送到寧波鄉(xiāng)下去了,還有祖母在那里的,把他們送走了,我就走了,到服務團了,沒有告訴他們。以后穩(wěn)定了才告訴他們。
記者:他們就同意了?
秦秋谷:沒有同意,他們不知道我到哪里去了。只有我弟弟,我是告訴他的,我弟弟思想跟我一樣,進步青年嘛。絕大多數(shù)人都是瞞著家里人出來的,誰愿意家里女孩當兵呢?男孩當兵都不肯,女孩當兵不是送死去嗎?你跟家里再講大道理也沒有用,也不會答應的。
胡蘭畦的地下黨員身份當時瞞著所有人
記者:戰(zhàn)地服務團里,共產(chǎn)黨起到了什么作用?
秦秋谷:在我們組織的時候,團里第一批大概有10個共青團員,胡蘭畦是地下黨員,當時我們也不知道她的身份。上海有一個江蘇省共產(chǎn)主義青年團,團省委書記就是四人幫粉碎以后,當上海市市委第一書記的陳國棟。我們這些人去跟陳國棟請示過的,我們去參加胡蘭畦的服務團,你看可不可以?他同意批準的。我們團里后來選出來的支部書記,是共青團團省委的組織部長,組織罷工什么的,她都帶頭的,是她發(fā)起的,起重要作用的。
記者:今年是抗戰(zhàn)70周年,您有沒有什么想對現(xiàn)在的年輕人說的?
秦秋谷:我很想把我們的事情宣傳給他們聽,我們當時是怎么吃苦的,我們在那里文化也提高了,寫東西的水平也提高了,本來不是很會寫的,多寫寫熟練了,也可以寫寫東西了?,F(xiàn)在說怎么樣做人,要團結友愛。同志之間沒有爾虞我詐,我們互相幫助,互相關心,一個人有困難,總要想辦法幫他們解決問題。
無憂保采用專業(yè)的云+SaaS技術,推出“互聯(lián)網(wǎng)+個人社保”的個體社保產(chǎn)品。用戶只需要關注無憂保微信號,即可在線進行個人社保、公積金繳納咨詢等業(yè)務。 小編有話說:謝謝這么優(yōu)秀的你來看文章,有什么想對小編說的盡管來吧,大家的支持就是我們的動力,歡迎大家踴躍發(fā)表疑問,歡迎吐槽,社保生態(tài)圈群:248069515
標簽: